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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颯與王定國

中國時報【隱地】

寫作,讓他的兩種情感意外結合。如今重回書桌,從他筆尖流出的,以及想要表達的並不是悲傷。希望從蕭颯和王定國這兩股安靜的力量,可以對抗社會上喧囂的聲音,讓大多數沉默的群眾,找回昔日讀小說的愉悅。

眼看二○一六年就在眼前,難免要回顧一下逝去的二○一五年──這真是文壇和出版業最冷的一年,特別是文學書,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作家們活動雖多,彷若菜市場般騷動,但青菜、蘿蔔、茄子、絲瓜和四季豆似乎都銷不動,書店一家家關門,讓創作人和出版人鬱悶到了谷底。

但日子還是要過,只能互相鼓勵,希望新的一年會有轉機,所謂否極泰來,何況沉下去的月亮,總會再度升起。人生起起伏伏,原屬正常,所以任何人都不必悲觀,往前看、向前走就對了。人人都會遇上霉運,同理,有一天,幸福之神也會和我們再度照面。

不錯,人活著,就是要樂觀二順位房貸信貸房屋缺錢急用哪裡借錢信貸房屋貸款全省皆可處理,長長的一生,難道一直要以悲苦的臉示人嗎?

樂觀,人才能跨過人生中許許多多關卡,走過荊棘,越過山頭,人生才會有好風景,只要活著,人生也常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就以二○一五年來說,看來奇慘無比的文壇,還是有人開出紅盤。

譬如蕭颯,這位曾以《我兒漢生》、《死了一個國中女生之後》轟動文壇的作家,睽違二十年,二○一五年,她又回來了,先是交出三十萬字長篇《逆光的台北》,立即引來媒體注目和評家讚語,年底,爾雅出版社將她新舊兩部鉅作──《金瓶梅中之富商西門慶》和《小鎮醫生的愛情》一起推出,讓人覺得蕭颯出入古今,創作論述並進,說二○一五年是蕭颯年,完全可以理解。

沉寂二十年的蕭颯,並非過著完全沉寂的生活。她一直繼續在寫,好幾個長篇同時進行,改改寫寫,只是未發表而營利事業登記查詢信貸年息借貸增貸轉貸已;而在教書之餘,蕭颯又回母校讀了一個碩士學位,且寫了一部學術著作《金瓶梅中之富商西門慶》。

《金瓶梅》、《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雖被後世並稱明代四大奇書,但《三國》、《水滸》、《西遊》四百年來得到讚譽,稱頌不斷,《金瓶》卻「一直遭受著強大的非議和污衊,甚至被當成淫邪之書看待」,蕭颯此次以西門慶為一把鑰匙,重新開啟《金瓶梅》,正是想要「讀通原書」,正視「金瓶文化」。



西門慶一生追求權力和金錢;情愛和肉慾以及豪奢生活。當深入探討《金瓶梅》,會發現當時中國現實殘酷社會所反映的,如今進入二十一世紀新時代,仍然還是那麼頑強的存在著,某些所謂企業財團富豪,無論香港、澳門、中國大陸或台灣,追求的不就是西門慶似的富豪生活嗎?

小說使人看見。「小說家的功能就在表現內心最深處的生活」,《金瓶梅》作者描繪的正是對當時不公不義的宗法社會,提出嚴重的控訴,對浮沉慾海的情慾世界做出批判,所以,作者蕭颯說:「《金瓶梅》不但是一部純粹的寫實主義小說,更是一部十分貼近現代意識的超時代著作……《金瓶梅》所陳述的主題,即使是四百年後的今天,仍然日日在我們四周發生;他所塑造的人物,一樣仍圍繞在我們身邊生活著。」

至於重印一九八四年出版的《小鎮醫生的愛情》,我邀請多年老友郭明福,仔細校對兩遍並寫一篇讀後──

是的,台北象徵機會和遠景,來不了的羨慕來得了的,像劉光美是來了,但進入模特兒行業所做的,都是大違她本性本願的事,她遇見的人,蕊塔、茱莉、羅迪、顏先生等等,每一個背後都有故事,台北的複雜,不是連投票權都未具備的光美能參透。

其實何止來自山上的劉光美不理解台北,我們這些在台北已住幾十年的人又對大台北懂幾分?不過,畢竟蕭颯在《小鎮醫生的愛情》裡只是把台北當場景,對於王利一與劉光美的愛慾糾葛,也不強調是「羅麗泰情結」對上「戀父情結」,她書寫的重點、探索的主題,是人性,是人的困境,是人生的種種無可奈何。

《小鎮醫生的愛情》是一冊具有安靜特質的小說。作者不慍不火,細訴小鎮上一組人物情感的糾結,作者並不添油加火,只是敘述他們的故事,讀的人也能從安靜中感受人生波動中的無比力量。如今,小說家在進一步研究過四百年前的西門慶之後,再度出手寫起「台北的故事」,自然遊刃有餘,她說:

「戰後嬰兒潮的一代正逐漸老去,然而台北就如大多數的大都會一樣,因為與時俱進的關係,只會越來越年輕,越來越風華盛茂,這是大家樂於見到的。但是繁華底下有其奠基,有難以察覺的陰影,有美麗有哀愁,有M型化的貧富差距,有……這些都是我想要呈現的。」

隔了二十年,蕭颯再出發,二○一五年,顯然她大豐收,看來往後她還會為我們寫出一部部更動人的新「台北人」。



到了年底,又傳來另一位小說家王定國的許多好消息,譬如他的長篇小說《敵人的櫻花》,繼二○一三年《那麼熱,那麼冷》、二○一四年《誰在暗中眨眼睛》連續兩年榮獲中國時報「開卷」好書獎之後,今年又有史以來贏得三連莊;榮譽還不止於此,據聞,《敵人的櫻花》也拿到了即將展開的台北某書展大獎,二○一三年出版的《那麼熱,那麼冷》曾獲得國際書展大獎。

二○一五年確實是王定國的幸運年,年初他剛得到聯合報小說大獎,獎金一百萬元。年尾,除前述獎項外,我側面得知,他還得到另外兩項殊榮。其一,誠品一三○○位職人票選出《敵人的櫻花》為最想買的一本書,另一方面,也贏得博客來的二○一五「年度之書」。

讀王定國在中國時報人間副刊上「三少四壯」的專欄,讀到許多他青少年時候悲傷的故事。王定國自己說過:「悲傷沒有固定形式,不見得滿臉淚水,它以沉默的姿態出現,含括著當時我的堅持、恐懼和孤單,長期將我禁錮起來,然後一瞬間把我釋放。」



王定國和蕭颯有相似之處,在《那麼熱,那麼冷》大紅大紫之前,他也停筆將近二十年,先是考上公職在法院當書記官,不久離職轉換跑道,曾經自己開過廣告企劃,後投入房地產工作,直到成為建商,成為建設公司董事長。

事業有成之後返回最初的夢想,繼續寫作。從二○一三年至今,每年都有一本小說,先出中短篇,接著是篇幅較短的短篇小說集,然後是長篇小說《敵人的櫻花》,將小說家十八般武藝全在這三部小說中展現出來,不過,王定國說得好:「我不為自己寫作,也不為眾人,我只為小說人物寫作,替他們發聲,甚至彷彿替他們死。」

王定國銳眼看盡人性,他的小說,無論長短篇,因而讀來,予人有一種「重」,你可以說,是作者作品屬重量級,也可以說,讀者讀後無形中的「心情之銀行信貸房貸利息利率多少免費諮詢試算重」。

一般人心中有善惡兩隊小兵,總是在自我掙扎;而命定必須做小說家的王定國,他的身體裡住著兩種情感──強與弱對峙,熱與冷相遇,當一分力氣耗盡,另一方回來反哺,接手殘局。



如今,王定國成為一個有自信的人,所有人生中的艱難,他均能一一克服;但從前那個沉默、寂寞又可憐的孩子,也時刻會回來找他,還好,年少時候迷上閱讀,進而養成寫作習慣。

寫作,讓他的兩種情感意外結合。如今重回書桌,從他筆尖流出的,以及想要表達的並不是悲傷。王定國小說最大的力量來自於他的安靜,因為他面對的是文學,而且甘之如飴。

文學讓他靜下來,他感謝文學,我們讀者則因而感謝他。

文學怎麼會沒有好年景?希望從蕭颯和王定國這兩股安靜的力量,可以對抗社會上喧囂的聲音,讓大多數沉默的群眾,找回昔日讀小說的愉悅,讀小說的人多了,相對的,也會帶起整體社會藝術的氛圍,進而提昇屬於美好人生的品質。



新聞來源https://tw.news.yahoo.com/蕭颯與王定國-21500626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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